山谷中仍旧是黑蒙蒙的、阳光难入。

不过同一条路这已经是我们第二次走了,称得上是熟络,省去了对周遭的探索,速度要快上许多,没过多久就再次来到了那片茫茫的荒草地,越过荒草地后,前方便是那片黑麻麻的树林子。

因为时间比昨天我们抵达这里时要早一点,光线要稍稍好一些,没昨天来时那么混沌,至少在这片荒草地位置是这样的,而越过荒草地的那片林子就没什么变化了,那里仿佛是一张深渊巨口,吞噬掉了所有光线。

阴气很浓郁,阴风呼啸,拂动的眼前的荒草纷纷底下头,发出一阵阵“沙沙”的声音。

“过了下午四点半了,马上就要五点钟了,算算时间,外界也快到太阳落山的时辰了。”

鹞子哥看了眼手表,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水,扭头看向我问道:“咱们现在就进去吗?”

我遥遥估计了一下这片荒草地的跨度,略一点头:“行,老参说过,太阳落山的两个小时,就是这片区域唯一的窗口期,也是咱们最有可能通过的时间,按照它的描述,时间应该就是五点到七点这个时间段,咱们时间把握的没问题,先靠近那片小树林再说。”

荒草茫茫,足有一人高低,似这般的荒草,一旦走进去,那比钻进了芦苇荡子都难缠,隔着几步便看不见近在咫尺的人,有什么危险也难以规避。

我不会蠢到拿脸去探草,将小稚交给张歆雅后,招呼上无双,一人提着一把短刀,手起刀落,眼前的荒草齐刷刷的倒下,渐渐在荒草丛中开辟出了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小道。

藏匿在荒草中的白骨也纷纷暴露出来,有走兽的,也有飞禽的,有的刚刚腐烂,有的已经风化的只剩下了一个形状,枯骨下面便是厚厚的黑褐色的腐殖质,看着有些蓬松,非常湿润,人走进去后,那些白骨被踩断,发出“咔嚓咔嚓”的脆响声,下面的腐殖质却相当松软,甚至隐隐还有弹性,如同海绵一样,里面蕴藏的水分立刻挤了出来,是一些黄褐色的液体,细看还夹带着一抹血色,如同脓水,恶臭难当,呼啸的阴风都带不走这股子气味,愈往深处走,气味就越发的浓郁了,我不过弯腰向前开辟了不到百米,便被熏得有些恶心了,只觉得胃里极其不适,想吐又吐不出来,在割掉荒草的过程里,手上或多或少会接触到腐殖质里挤出的那些脏污的液体,时间一久,手心里痒的厉害,手指憋胀,捏起来硬硬的。

明显,那些腐殖质里挤出的脏污液体是有毒的,而且是尸毒。

想想也正常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