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朝定了定神,继续往下说:“简昌明欠下一个人情,我帮他解决一桩麻烦。……反正在这之前,我都认为,我是不需要婚姻的。她想要做宴太太,那就做。我也并不会亏待她。她能拥有一个象征权势地位的名头,还能拥有一笔足够她肆意挥霍的钱。顾家也能因此沾光。这是一笔,皆大欢喜的生意。”

顾雪仪点了下头,示意自己认真在听。

宴朝的选择没有任何问题。

她若是他,也会这样做。

原身算计在先,宴朝这样作为,已是以德报怨,很有君子风范了。

“但她是贪心的,她忘记了她的一切是简昌明的人情换来的。她变本加厉的闹事,连带顾家也不安分。我想她迟早会意识到,她得不到的,注定得不到。不管是她将来过不下去,还是顾家终于一脚踩中了我的底线,离婚是定局。于是我让陈于瑾提前准备好了一份离婚协议书……”

“这就是那份离婚协议书的由来。”宴朝解释得很详尽了。

其实他都快忘记那东西了。

这个顾雪仪和过去的顾雪仪是完全不同的,他从来没将她们看作是同一个人。

那份离婚协议书连名字都没有签,等同于废纸。

谁还会想起它呢?

但顾雪仪牢牢攥着它。

也许她还时时刻刻地想着它。

宴朝用力抿了下唇,掩去眼底深沉的色彩。

“那是为过去的顾雪仪准备的,不是为现在的太太准备的。”宴朝沉声道。

“那嫁给宴总的也是过去的顾雪仪,不是现在的。”顾雪仪提醒他。

宴朝噎了下。

顾雪仪当然不是故意要气他,她顿了下,有点好奇地问:“宴总是什么时候发现,我不是她的?”

“第一面。”宴朝说:“我坐在沙发上,等着太太教训完宴文宏下楼的时候,抬头看见太太的第一眼,我就知道是不同的。”

宴朝顿了下,紧跟着又说:“太太的风姿迷人,气势压人。我又不是耳聋眼瞎之辈,怎么会看不出来呢?”

顾雪仪不自觉地攥了下沙发扶手边垂下的流苏。

她有点想笑。

“宴总的口舌功夫越发厉害了。”顾雪仪掀了掀眼皮道。

“今日太太也见识过了,我还有别的功夫,一样厉害。”宴朝不紧不慢地说。

“……”

“既然话已经说开……我也不知道原来的顾雪仪去哪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