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外祖母和舅母是进宫看母后的?”

“臣妇前几日在护国寺持斋, 求了平安符, 欲献于太后。正好耀华在宫里, 也好接了她回家。”

天子心下微动,外祖母素来极疼爱他母后,爱屋及乌也疼他这外孙。母后还是皇后时,外祖母就月月进宫请安探望他们母子。想法子往宫里送钱送东西, 幼时外祖母送他的各色玩器是宫里无趣生活中最大的亮色。

若说舅舅当初帮他是因他是皇子, 外祖母对他们母子却是真心。如今舅舅在朝中不知进退,他身为天子反受制约。若是他日处置徐家, 怕会伤了老太太的心。

“母后最疼表妹, 外祖母来接表妹出宫,怕是母后不悦。”皇帝心中划过诸多想法, 脸上却带着微笑, “不过外祖母这般挂念母后, 母后定然心中开心。”

“太后虽尊贵, 于臣妇而言, 也只是要娘疼爱的孩子, 就如太后疼爱陛下一般。”石慧笑道,“母亲总是想把自己认为最好的给孩子,只是有时候未必知晓这是不是孩子想要的。护身符老身在佛前供了许久,可太后也未必喜欢。”

皇帝微微一愣, 竟觉得老夫人意有所指。他方才从长信宫出来,母后又提及立后之事。虽说被他含糊过去了,可皇帝心中到底不悦。皇帝不好怪责母亲, 心中便迁怒舅父徐丞相,觉得都是徐丞相心大了,一心要女儿为后,鼓动太后威逼于他,令他母子离心。

“太后与外祖母素来母子情深,知道外祖母如此挂念,又怎么会不欢喜呢!”

“陛下既然说太后会喜欢,臣妇也就放心了!”石慧笑道,“臣妇冒昧,陛下现下可有闲?”

“外祖母相请,朕安敢不闲?”皇帝笑道。

“陛下如今已经亲政,是乾坤独断的天子,倒肯来哄着你外祖母开心。”石慧嗔道,“你舅母是个锯嘴的葫芦,且令她前去给太后报个信。容臣妇与陛下说几句体己话!”

“母后知道外祖母和舅母进宫,怕是已经在长信宫翘首以盼。朕截了外祖母说话,就烦请舅母先与母后说一声。”皇帝微微一笑道。

“此乃臣妇分内事!” 何氏自是应了,与内侍先行离开。

皇帝伸手扶住石慧,温言道:“御花园的牡丹开的极好,朕陪外祖母走走!”

“陛下的心意,臣妇收到了。不过陛下是天子,岂可纡尊降贵来扶臣妇。”

“如今没有外人,你我只是祖孙。”

“那便容老身托大了!”石慧没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