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个后半夜安宁都没有合眼,她会时不时为周时晏检查体温,确定他是否退烧或者反弹。

好在等药水挂完后,周时晏的体温没多久就恢复正常。

就这样一直维持到天亮。

周时晏醒过来的时候,只觉得眼睛上的纱布过于碍眼,他伸手把纱布拆下来,下意识抬臂挡在眼睛上。

左手无意间触碰到了一只手。

他垂眸,从缝间探究竟。

当发现趴在床边睡觉的是安宁时,他眉毛一颤,缓缓放下手臂,他逐渐适应目前的光线亮度,才发现这里是病房。

他的视线一直定格在安宁平静的侧脸上。

直到护士进来,他一眼扫过去,护士立马站在原地不动。

他摇摇头,护士会意,只放下电子体温计和今日该吃的药,便悄无声息地退出去了。

周时晏不动弹,小心翼翼地抓住安宁的手,闭着眼继续休息。

就这样,维持将近半小时后,安宁的手臂被枕得很麻,被迫醒过来。

她想要伸手回来,意外发现自己的右手被周时晏正抓住着。眉头一皱,她抬头望着周时晏,发现他眼睛上的纱布被撤掉了。

见状,她赫然起身。

打算去喊医生的时候,右手被拽住了。

“是我自己拿下来的。”

沉磁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。

安宁垂眸看他,只见周时晏同样睁着眼看自己。她问:“你现在能看得见?”

“嗯。”周时晏微点头,“见你还在睡觉,所以没有叫醒你。”

安宁想起昨晚医生说过的话,没想到是真的。她盯着还被抓着不放的右手,说:“你现在可以松开我了吗?”

周时晏依依不舍地松开手,指尖还残留着属于她的温度。

“你躺着,我去叫医生。就算现在看得见,那未必是真的好了。”安宁坚持出去找医生。

周时晏安静地躺着。

直到医生进来为他做检查,安宁就在旁边一眼不眨地守着。

周时晏的表情肉眼可见是高兴的,就算医生问什么,他都是老实且耐心的回答。

当医生说道:“周先生,虽然你现在眼睛可以看得见,但接下来的这一个月里,您还是得好好修养,尤其是长期面对电子产品,或者过度看书,以及外面的紫外线,尽可能都避免才好。您现在的眼睛非常脆弱,稍有不慎的话还是会反弹出现炎症。再来几次严重的情况,您